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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召唤,好玩的露营真的很贵吗澎湃在线

来源:野外生活 时间:20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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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低饱和度的帐篷,辅之同样色调的天幕,折叠椅,蛋卷桌,被安排得秩序井然的金属制厨具,印第安风情的羊毛毯,手冲咖啡,复古煤油灯,篝火……然而最重要的,是它们的背景,远方的天际线,或者湖光,或者山色。一旦这一切组成了一张构图舒适色彩谐和的画卷,那么,你便已经获得时下最“IN”的生活方式入场券了。

左图:露营聚会。

流浪小哥KevinWong

右图:城市近郊,草地露营。

三风

年12月末,Gucci与theNorthFace的联名系列在中国首发,打破了奢侈品消费和户外生活场景的“次元壁”。今年5月,PradaOutdoor系列以限时店的形式相继在北京、上海等城市登陆,再度将露营生活同奢华、高阶的印象绑定,强势冲入人们的视界。

theNorthFacexGucci联名系列,重现70年代露营文化。

在中国,它的流行伴随着不同的翻译,野奢露营、精致露营、风格露营、搬家式露营等等。没有人能说得清,野奢露营风潮究竟是在哪个时刻登陆中国,但大家几乎达成了一个共识:是年初的疫情催化了它的流行。

大城市周边那些拔地而起的帐篷,证明了这场走出城市、拥抱自然的生活方式,正在成为中产新贵们迫切的选择。

原野上的快闪乌托邦

在刚刚结束的5月,距离北京国贸CBD七十五公里的韩村河镇,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万人露营活动。这场取名FugaCamp的聚会,被主办方称作“一座仅存在三天的理想小镇”,宣称要为想要逃离都市的人制造一个梦。活动所在的“北京天开自然营地”,也被其官方媒体标记为“中国Glamping风格露营文化的发源地”。

这座“三日乌托邦”,更像是北京地区露营玩家们的快闪俱乐部,吸引着多家相关品牌商户参与其中。汽车、单车、中古家具、手作皮具、精酿啤酒、威士忌……一切你能想象到的精致玩法都被搬进了帐篷里。在现场,有的人发呆,有的人串门,有的沉迷于手冲咖啡、炭火烤肉,也有的人带来宠物、音箱、吉他,充当气氛组。

FugaCamp

“活动办了四年了,我从中看到人类社会化的过程——大家在这里经历了一种新的阶级划分。”FugaCamp的活动策划人胡小飞说。在他的观察中,这个初始命名为“天空下的周末”的活动,至今已经由最初的帐篷部落进化为具有商业感和现代性的城市社会了。

“营地里的‘阶级’以‘会不会玩儿’来划分,和日常生活中的职业分工、财富地位不相关。”胡小飞说,“谁对玩儿法有研究、谁的解决方案更高级、能在营地里打造出更舒适的居所,就会更受瞩目;而那些刚刚入门的玩家就会有点狼狈了。”

FugaCamp的参与人数,在今年出现了突然的增长,胡小飞觉得,是城市生活的压力导致人们对户外场景的需求:“在愈发精细化分工的城市社会里面,人的个体价值感往往很低,就像一枚钉子,一旦松懈了,就马上会有另一枚钉子来代替。而露营能让你回归自然,重新习得那些用以傍身的生活技艺,这个过程会给你明确的安全感。”

营地上的儿童。

FugaCamp

胡小飞算是在北京露营圈率先“玩儿”起来的人。年,胡小飞辞去了电台主持人的工作,转型为生活方式领域的自由媒体人。游历海外之后,他对老外们“大冬天也搬个椅子在天底下坐着”的休闲方式产生兴趣,回北京之后决定也要约着朋友们尝试露营。

“天开自然营地”距离北京国贸大约1小时40分钟车程,对于偌大的北京城来说,这里算得上是最近最方便的出城目的地了。早几年前,这块地被打造成迎合“野餐风”和“乡村经济”的公园。嗅到露营风潮先机的胡小飞,建议朋友将其改造成更具野生感的营地。于是,褪去了“打卡式”建筑、人工培植的花海,才有了如今看到的亩草场和可以远眺的群山。

北京天开自然营地。

天开自然

当然,营地的“城市化”利用,也会带来其本身的问题,比如垃圾过剩,比如对有限资源的竞争。在自然条件稀缺和探索空间稀缺的状况下,露营很可能就变成了玩家们比拼装备的内卷式竞争。当万人级别的聚会散去,营地上的草被也随之褪去了。

“这是夏季之前的最后一场活动了。”胡小飞说,“好在北京的雨季马上就要来临。”

杭州被认为是国内野奢露营的另一发源地。在杭州,不用出城也能见到依山傍水的好风景。而其周边多山、多丘陵的地形风貌,水库、溪谷等丰沛的水文资源,让杭州坐拥着得天独厚的露营条件,同时可以辐射整个江浙沪地区。露营在富庶温润的土地上,也不免显露出精致的格调。

左图:杭州植物园,森林野餐。

PlantB森林市集

右图:杭州植物园,

PlantB森林市集

年1月,王厂长和老孙的ABCCamping正式在杭州开门迎客。这家在“野奢元年”成长起来的户外生活方式品牌,几乎囊括了与露营有关的一切生意——做海外品牌的代理,也研发自己的露营器具;拥有兼具展厅功能的露营风格咖啡馆,也经营着一片营地。

今年春季,ABCCamping在杭州植物园举办了一场春日市集,仿照日本的模式打造出一个以城市户外生活为主题的节日。在露营市场亟待培育的的时候,有传播力的入门级活动变得有必要。有趣的是,那些天到场的参与者,都不约而同地穿着“山系”或“森系”风格的服饰。他们恰如其分地融入到户外场景里,好像商定好的那样,共同维系一种画风的稳定。

杭州植物园,露营玩家们的聚会留念。

ABC_CampingPlantC

“好看一定是基础。”关于露营的流行,王厂长这样认为。露营在江浙沪,确乎以颜值和氛围感为导向。走在先列的这批玩家以设计师和摄影师为主,他们带着对美的偏执参与到市场之后,拔高了露营的审美调性和传播速度。相比过去对户外活动带有“艰苦”的刻板印象,如今,人们变得非常乐意为这种美和惬意的生活方式买单。

王厂长和老孙都是设计专业出身,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在北京的南锣鼓巷开一家外贸店。店里的服饰卖得不好,但老孙对门店设计却被人看中,随即接了不少空间设计的生意。离开北京后,两人在沈阳找了个库房进行改造,一半做设计公司,另一半则自己办厂子做起了家居产品;而后发现大批下单的客户都来自杭州,又决定把门店开在了杭州。

千岛湖梓桐溪谷营地。

ABC_Camping

在当时,露营还是很小众的爱好。王厂长发现,身边玩在一起的都是设计圈里的人。在这个“坑”里越陷越深后,王厂长设计出来的家具逐渐变成了既可以用于室内又可以简单拆装折叠、搬到户外的“兼职家具”。直到去年,两人把创作力几乎都运用到和露营有关的事儿上来了。

尤其在疫情后,市场的成长比他俩想象的都要快,王厂长交际的圈子也在变大。过去,她觉得是设计圈的人偏爱露营,现在她感到:“就像爬上了一个山头,碰到了从山背面上来的人,大家来自各种各样的领域,共同投入这件事情。”

好玩的露营真的很贵吗?

一个远离城市的帐篷假日,捎带着全套精致的家什,往往让人觉得露营是种高经济门槛的玩物。

“Glamping在国内最开始吸引的还是中高产阶级。”太格有物的创始人徐虎这样认为,“‘有钱有闲’这个状态我们作为媒体不能永远避而不谈。”太格有物是一个以户外生活方式为内容的垂直媒体,兼具社群功能,里面展示着与露营有关的时尚消费和技术交流,用户画像以男性为主,大多是“成熟且具有自我独立品位的玩家”。

露营装备平铺。

匹诺曹

不过,也有人以不同的路径抵达大自然。走入密林或者浩瀚山海,他们觉得是受到了一种来自原始生命力的召唤。

卞卡是BushCraft的资深玩家,生活在成都。年的4月,卞卡和几名同样沉迷户外生活的朋友发起一个叫做“荒野召唤Wildcalling”的活动组织,专门带人去川西的山野里露营。在川西,急剧攀升的地表带来壮阔的山形地貌和多样性的植被,被中国的户外爱好者们视为圣地。

四川阿坝,黑水三奥雪山。

荒野召唤Wildcalling

卞卡喜欢戴着一顶毡帽,看上去像美国公路片里的西部牛仔。很多年前,一本叫作《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的书深深地影响了他。卞卡爱上了美式复古文化和60、70年代的嬉皮精神,随之也玩起了摩托车改装与摩旅。越野摩托可以克服很多艰险的道路,帮助卞卡深入荒原,探索鲜有人迹的秘境。随后,他变得“越来越贪心了”,想要在森林中住上几晚,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大自然中。

于是,卞卡就从YouTube上学会了BushCraft,顾名思义,这是一种丛林生活的技艺。理论上,BushCraft(简称BC)是一种与野奢露营完全背道而驰的方式,属于露营的极致玩法。它追求极简,往往只有一把斧子、打火石、用于遮蔽的布匹等简单物品傍身。在野外,人们需要自己劈柴、取火、搭建庇护所、觅食。

卞卡。

关于BC的起源,一说是来自澳大利亚的牧民,另一说是来自16世纪的北美,同欧洲人做毛皮交易的荒野猎人。不论如何,当这种原始的技艺延续到当代文明中,已经成为一种新的行为时尚,代表一种活在当下、敬畏自然的价值观。

卞卡一个人BC的时候,把尽量精简的装备都带在摩托车上。如果想要找到一片好景致,常常会在路途中费一些周折。在森林里,卞卡需要就地取材,搭建庇护所、炉架,用枯木生火,烹煮从城里带来的食材,有时还需要拿木头剜一个简单的餐具。

风吹过古树的声音、不知名的鸟儿的鸣叫,这些都令卞卡沉醉。他喜欢捡拾一些松针煮茶,大部分时间用来“放空”。有时遇到当地的牧民,聊上几句,学会辨识一些苔藓、草药,有的能吃,有的解毒。

“每一次去荒野,都像是一次修行。”卞卡说道。就BC而言,露营算不得一个高经济门槛的行动,真正高的是技术门槛。也许露营中的所谓“野”与“奢”,正是当你学会如何与自然相处、学会规避风险走入荒野的时候,眼前所看到的大自然最极致的馈赠。

星空下的雪山。

荒野召唤Wildcalling

做“荒野召唤”的想法,起源于身边朋友们的好奇心。大家从朋友圈看到卞卡特例独行的出游方式,都希望卞卡能带着他们一起去。很多人习惯了城市生活带来的安全感和效率,而卞卡的BC太极端,大家在野外过了一夜就受不了了,央求卞卡带他们回家。可是,怎样才能既“野”一把,又稍微舒服些呢?

年开春,疫情回落,卞卡和朋友老蔡、老帕、大海开始做“荒野召唤”。在专业BC的基础上,卞卡做了一些“降维思考”,他要通过带团露营的方式把BC精神介绍给更多人。

上图:野外生火。

荒野召唤Wildcalling

下图:荒野召唤带新手玩家适应荒野。

荒野召唤Wildcalling

露营的地点不固定,都是卞卡踩过点的野地。团队会提前把Tentipi帐篷送上去,并考虑好所有露营需要的装备道具。(Tentipi是来自北欧的帐篷品牌,由萨米游牧民族的传统帐篷改良设计而来,因其优异的机能和颜值,售价很高,被称为“帐篷界的爱马仕”。)

营地上,朋友几个分工为大家讲授BC技能,有时会带上专业厨师,做上一顿异域风情的佳肴。为了丰富娱乐活动,他们会带上黑胶唱机,有时干脆就带上音乐人,或者同乐队合作。

荒野召唤在成都双流区一市政公园内举办市集活动。

荒野召唤Wildcalling

每次活动招募的时候,都会有几十人报名。卞卡他们会列好一份问卷,叫大家答题,然后从答案里筛选出二十个人入围活动。筛选的标准很简单,“要有趣”。比如一道经典的题目是:你以何为生?那些严肃的、好强的,仿佛述职报告一般的回答,都被淘汰了。被选中的都是生机勃勃充满趣味的答案。卞卡希望这个活动不光是为了商业盈利,还要能找到一批志同道合的人,那些真正的城市嬉皮士们。

卞卡和他的朋友。

卞卡

前边提到过“荒野召唤”的另一核心人物,老蔡。老蔡叫蔡克林。热爱摇滚乐的朋友告诉我:“克林就是一个奇迹!”

之所以有这样的说法,是因为克林被棱镜乐队写进了歌里。歌名就叫《克林》。网易云音乐的置顶评论里,是关于克林在摩托车上一次次同命运擦肩的传奇故事。在年轻一代的乐迷心中,克林是精神偶像,是自由的象征,和平行世界中另一个恣意洒脱的自我。

采访中,很少有玩家会把自己的玩法归类作野奢露营。而关于Glamping在中文里的准确含义,大家也各执己见。现在看来,“野奢露营”这个词更像是在初级市场形态下,被媒体和商家放大的、便于宣传的标签。

过去,“露营”是艰苦环境下的被动选择。登山、徒步等户外运动的爱好者皆以“驴友”互称,以“穷游”为时尚。这些词汇与“劳苦”的印象深刻绑定,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对自然环境的征服或对抗。

广东,夏日河岸露营。

流浪小哥KevinWong

随着经济发展和消费升级,以舒适和审美为导向的“露营”概念才逐渐受到追捧。城市周遭率先出现了提供精细化服务的帐篷酒店,有点像民宿或野奢酒店的进化版;也出现过打造为营地风格的餐厅,在好看的户外场景中提供餐饮,却并不留宿。后来逐渐有了房车营地,以及具备成熟设施的自然营地,有的会提供全套的装备,包括搭建服务和场景美化——这一切都符合人们对“野奢”的印象,也帮助人们降低了步入这一新型生活方式的门槛。

“露营狂人”大鲸告诉我,当你彻底掉入露营“大坑”的时候,会无比留恋走出野外的那份体验,玩法的归类、概念的分野、装备的品类和观赏性,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鲸在内蒙巴丹吉林沙漠的穿越露营。

大鲸

大鲸是艺术经纪人,在她的化妆台上有二三十支不同颜色的口红。对于职场女性来说,口红是必要场合中用以傍身的武器。但另一个喜欢户外生活的“野人”大鲸,则会卸去彩妆、素面朝天,几乎用上一切不工作的时间去野外露营。

大鲸现住在广州,疫情发生之前,她在全世界露营。年初,她被朋友拉入一个叫“不过夜俱乐部”的露营组织。这个组织的本体就是一个42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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