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第一次采访拍摄朱鹮,至今已有27年,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我和我的镜头一起见证了朱鹮复兴的奇迹。
↑年,“秦岭一号朱鹮群体临时保护站”在陕西洋县姚家沟设立(照片由陕西汉中朱鹮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提供)。
年5月23日,中科院刘荫增先生为代表的朱鹮寻找团队,历经3年时间,行程5万公里,终于在陕西省汉中市洋县找到世上仅存的7只野生朱鹮,给这一物种的留存和复壮带来一线希望。
40年后的今天,朱鹮这一极小种群从“重新发现”到“繁衍复兴”,由当初发现的7只极小种群发展起来的原生朱鹮种群数量已达多只,活动范围从重新发现时不足5平方公里扩展至汉中、宝鸡、安康三市十多个县(区)平方公里,并呈进一步扩散的态势。
我国朱鹮保护工作成效显著,成为人类拯救濒危物种的成功典范。
艰难地采访没有磨灭我完成拍摄的信念
被列为“国际保护鸟”的朱鹮,又名朱鹭,有“东方宝石”之誉,历史上广泛分布于我国大部分地区和朝鲜半岛、俄罗斯远东、日本等地。
对栖息环境,朱鹮很挑剔,至少要具备三个条件:要有高大茂密的树木,这是营巢的需要;要有水田、河湖,这是觅食的需要;与人比邻而居,但又环境僻静,这是避免天敌袭击的需要。
然而,进入20世纪以来,朱鹮栖息环境遭到破坏,种群数量急剧减少——60年代,俄罗斯远东地区朱鹮灭绝;70年代,朝鲜半岛最后一只朱鹮消失;年,日本捕获最后几只野生朱鹮,实施人工饲养,但未能繁育出后代……而我国自年在甘肃捕获一只朱鹮后,再无朱鹮的消息,这种珍禽一度被认为在我国已灭绝。
我第一次采访拍摄朱鹮是年,我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当时朱鹮还不为外人所知,而且数量依然极其稀少,即使是在洋县也见不到朱鹮的踪影,只有在朱鹮保护站的饲养笼里才能看见不多的几只。经过多方联络,好不容易允许进站拍摄。保护站里都是笼舍,铁栏栅相隔,根本无法拍摄到能发稿的照片。好说歹说,一天过去了,相机里的一个胶卷也没有拍完。
↑年9月10日在洋县白火石沟朱鹮营巢区拍摄的朱鹮。
郁闷中的我渴望有所突破。当天晚上,我诚挚地邀请工作人员到县城的一个小饭店相聚,以联络感情,加强沟通。在点菜时我精心挑选了几个自认为可口的菜肴,没想到饭店老板却一脸不高兴:“我们饭店虽小,好的菜也不少。”老板的话外之音是嫌点的菜便宜。我开玩笑地说:“听说你们这里有一种特别少见的鸟?”店老板一本正经地回答:“那可不敢,朱鹮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给再多的钱我也不犯法!”
我们一行笑了。可见,在洋县群众心目中,朱鹮的保护意识已深入人心。
↑年9月24日拍摄的刚孵化的小朱鹮。
↑年9月26日,一对名为“龙龙”“凤凤”的朱鹮从故乡陕西朱鹮保护观察站启程赴日本“落户”,供日方开展繁殖研究之用。这是赴日前,”龙龙“与”凤凤“在朱鹮保护站里嬉水。
经过几天的周折和磨练,我与站里的多位工作人员也渐渐熟悉了,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完成了图片专题《世界濒危物种——朱鹮》的拍摄。通过这组照片,向全世界报道了我们国家14年来,先后投资多万元,使朱鹮数量由发现时的7只增加到近50只的巨大进步。特别是年人工孵化、育雏获得成功,标志着科研工作的又一重大突破。
稿件在海内外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年6月,编辑部约我再拍摄一组朱鹮的专题。有了之前的采访经验,我很快完成了名为《朱鹮新家园》的专题。这组照片第一次向世界报道了朱鹮救护饲养中心饲养的9只朱鹮中,有3对朱鹮交配产卵,经过20多天的孵化,于4月中旬陆续孵化出3只幼鸟的新闻。我也拍摄到了经过20多天的孵化,小朱鹮终于来到世间的珍贵镜头。据朱鹮救护饲养中心主任、工程师席咏梅介绍说,这次配对产卵的3对朱鹮中,有两只雄鸟是年从野外取卵由人工孵化出来的,它们“生儿育女”,不仅证实了朱鹮雄鸟两年可以性成熟,而且实现了朱鹮人工孵化、人工育雏、人工饲养成熟、配对繁育的大循环,标志着中国朱鹮人工繁育获得了重要突破。
↑年7月28日拍摄的座落在秦岭南麓的陕西洋县朱鹮救护饲养中心。
↑年7月29日,刚出世的小朱鹮的一举一动,牵动着科研人员的心。
↑年7月29日,洋县群众为朱鹮送来食物——泥鳅。
↑年7月29日拍摄的朱鹮成鸟哺育幼仔情景。
↑年8月2日,陕西洋县朱鹮救护饲养场的科研人员在护理朱鹮幼鸟。
这组彩色图片专题,被海内外媒体多家采用,香港的《文汇报》《大公报》均整版刊用。
年6月2日,我在洋县四郎镇田岭村的一片密林里,从早晨6时守候到11时,忍受着蚊虫的叮咬,以拟人化的手法,完整记录下出生10余天的2只朱鹮幼鸟由父母精心呵护的幸福生活。整组图文在网上流传甚广,我被蚊虫叮咬的皮肤也整整治疗了一周。
↑年6月2日,在洋县四郎镇田岭村的一片密林里,朱鹮夫妇在密林的巢里看护幼鸟。
↑年6月2日,从远处觅食归来的朱鹮在巢里给幼鸟喂食。两只朱鹮轮换在巢里看守幼鸟,另一只则外出觅食。
不间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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