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看过由金·凯利主演的电影《楚门的世界》,电影讲叙的是一个名叫楚门的普通男子如何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的故事。不过楚门的成长过程其实是一个电视真人秀节目,他的懵懂无知,他的初吻,他的婚礼,他成长的一切一切都在全天候向全世界直播。楚门并不知道他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里,他所仰望的星空是他视觉造成的假像,他生活中的所有的人都是导演安排的演员,他一直蒙在鼓里,私生活被一览无余,节目制作方和各个商业机构却赚得盆满钵满,他用过的尿布,他的鞋帽衣物,家里的各种用具,父母的汽车等等品牌都大受追捧。楚门最终发现了自己的真实处境,义无返顾地逃离了那个虚假的世界。
记得二十多年前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震惊不小,老是觉得自己被暗中窥视,很长时间才能平复这种感觉,进而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真实世界里。可如今这种感觉愈发真切了。当我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时,我的每一次点击都会被大数据系统捕捉;当我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上的app时,我的一切动作诸如在某一张图片上停留的时间等细节都会被大数据系统精确地监视,通过数据系统的评估,我的职业,兴趣爱好,情绪,愿望,行为模式,性格特征,身体状况都能都会成为大数据的一部分;当我放下手机开车外出溜达一圈时,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以及商业场所的各种程序软件会将我的每一个细节记录在案。这是一个真实的楚门的世界,算法时代的我们无处隐身,每一个人都成了喂养算法的资源。
人类进入算法时代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本身就是一套自然界演化而来的算法,基因则是构成这套算法的最小单位。不过自然界的算法只是存在于我们物理层面的最底层,而AI算法却是直接干预和主宰了我们的意识层面。从年第一台计算机问世到今天,计算机处理信息的能力增长了万亿倍,而且还在呈级数级成长。全世界每天产生的各种符号信息是任何一个自然人类穷其一生都消化不了的,如果没有AI算法的帮助,人们会无所适从,毫无效率可言。
我们可以简单地将目前各大互联网公司的算法分为消费算法和生产算法,生产算法是将使用者视作生产要素,进行比人类自己安排更加合理的分配调度,提高生产效率,比如外卖小哥的订单安排,网约车的优化接单等等,而消费算法就是让使用者消费更多的东西,诸如商品,内容或者信息等。算法本身是中性的,马云说过,大数据就是石油,是能源,而算法就是引擎。
但是算法在资本和利益集团的加持下就成了异化人的工具。
消费算法有两大机制:推荐机制与成瘾机制。很多企业都会设置专业部门研究如何对传播对象施加影响来改变对象的认知和态度。我们今天使用的绝大部分社交产品表面上看是免费的,受众甚至还可以利用社交平台来赚钱,支付费用的是广告商。但正如前谷歌设计伦理学家哈里斯所说,如果你没有花钱买产品,那你就是被卖的产品。广告商之所以愿意花钱,是因为我们把时间和注意力花在社交产品上,而大数据系统就能无所不能地采集和跟踪我们的一切数据,只要数据足够多,算法就能深度理解我们的行为模式和动机,精确预测和控制我们的行为。你和我即使安装同一款app,可我们的首页和推送的内容都是不同的,互联网公司可以做到完全的个性化,千人千面。算法只是把人类当作一种资源,并不在乎我们是否客观全面,但算法提供的内容却会对我们的行为和认知产生潜移黙化的影响和改变,一点一点地朝着资本方能够产生最大利益的方向偏移,哪怕你现在没有消费能力也不妨碍他们交易你未来的时间和注意力,也就是说在算法时代人类成了可交易的期货。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流行一个名词:电视白痴,指的是那个时代成长的青少年经常泡在肥皂剧和娱乐频道里,似乎什么都懂,实则没有思考力和深度。如果与今天的情形相比,电视对人们的影响与算法对人们的控制可谓小巫见大巫。今天的人们个个都成了手机控,就算是就餐和上厕所也离不开手机,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有多个app,而每个app上都是算法精准推送的内容,算法比我们自己更了解我们,投其所好地为我们准备了能使我们的头脑不断分泌多巴胺的内容,让我们欲罢不能。我们长期停留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对领域之外的信息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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