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女儿在玩滑轮,不是轮滑)
新启用的共同生活的师徒制教育场地有个小教室的门锁坏了,外边没了把手只有方柱(如图),好几次孩子被反锁在教室里出不来,只能用大扳手扭动方柱打开门让孩子出来。一直想把这把锁修好,可试了几种方案都行不通,最可行的是另换一把新锁,根据新锁的尺寸在门上重新打洞安装,可这样就得专门找人来装挺麻烦的,还担心房东不同意。纠结了几天,今天早晨醒来,我突然灵机一动,干脆把锁卸掉得了,这个小教室本来就不需要上锁的。事情马上变得简单起来,拧下几颗螺丝把锁卸了,困扰我几天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这件小事带给我很多启发,其实,我们在教育中碰到的很多问题正像这把坏锁一样,问题之所以一直是问题就是因为我们一直想解决问题(修好锁),而不是消除问题(卸下锁),我们习惯于做加法而不习惯于做减法,这反倒让简单的问题越来越复杂,以至于我们忙得都没空去想为什么要解决这个问题。遇到过这样一个教育案例:上高三的学生小凡,想避开高考走出国留学的路,去了趟澳洲选好了大学,却因身体健康原因不能出国,孩子心理受挫,既不去学校跟班上课,也不降级复读,父母百般劝说也不听,天天在家打游戏度日。父母计无所出找到我想办法,开口就说“只要能让他回学校上学,我们怎么都可以的”,我笑了笑“你们之所以和这个孩子谈判谈不拢的根本原因就是你们有这个条件,孩子就紧紧地抓住这个条件不松口,要让他上学就得满足他更多的要求,他的要求提的越来越高你们达不到了,就谈崩了”,家长疑惑地问“那怎么办呢?”,“也简单,上不上学是他自己的事,不用你管,他已经18岁了,扫地出门让他自己到工地上搬砖头谋生去,出国没门!上学没门!看他再给你们提什么条件。这样在家里呆下去,你们正在培养一个废物,一个社会的寄生虫,毁了孩子。”家长有点将信将疑,看我说得一本正经又不好反驳什么。我心里清楚,这种孩子都是从小宠大的,家长若是有让孩子及时吃苦的意识和决心,孩子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看看我们的社会,有多少“啃老族”在家打游戏啃老就知道这个教育问题有多严重了,家长只想让孩子上学考好成绩,可就是不去思考也不让孩子明白为什么要上学,上了很多年学的孩子,基本的生存能力都废掉了,这样的学还上它干嘛呢?
教育原本是简单的,可太多的家长没把本分的事情做好,却天天在做一些越俎代庖的事情,大大“障碍”了孩子的正常成长,很多孩子的问题就是由这种过度保护过度教育造成的。小高昨天在教室里埋怨妈妈“我的默写本写完了,早晨就跟你说了,为什么还不买过来,导致我没法做默写作业”。他妈妈乖乖地要急着去买被我喊住了“他已经是六年级的孩子了,你天天帮他背书包,接他放学,给他准备好一切,只让他写作业,请问什么时候你才让他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呢?孩子不做这些怎么成长呢?现在买本子,中学买参考资料,大学帮他铺床,毕业后给他买房子,结婚后替他看孩子,等你老的没用了,他恐怕连棺材都懒得给你买。现在你认为是在帮助孩子,岂不知你的帮助正在天天削弱他的自我生存能力,你的所谓帮助实际是在害他”,小高妈妈被我说得坐下不动了,但能看出她的心蠢蠢欲动,因为这么些年太习惯“伺候”孩子了,不围着孩子忙活就不知道该干啥好了。经济学上讲有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来调节资源配置,经济运行才健康,从教育实践上看有家长这么多“闲不住的手”的干扰,才导致孩子的教育问题层出不穷。
我们的孩子学了多年的语文却把传统经典丢掉了不懂如何做人;学了多年的数学却少有孩子会看杆称(如图)会买菜;学了多年的英语就是会做试卷见了老外却张不开口;汶川地震前一刻有初中在上物理课学指南针,看到指南针不能指南却不知道这是地震的前兆,老师学生大都死在倒塌的教室中……我们的学习离生活越来越远,孩子们天天在累死累活地学一些一辈子都用不到的东西,真正非常需要的道德教育、人格培养、合作意识养成、生存能力锻炼却少得可怜,孩子们被培养成一种只会做作业考试的“怪物”,一批批天真烂漫的孩子就这样被一步步地废掉了。不是危言耸听,中国的教育真是到了亡国灭种的最危险的时刻。
想带孩子回归真正的教育,带他们过一种简单快乐的师徒生活,让孩子们自然成长、学会生活、热爱经典、快乐学习:没有电视可看,却有优美的自然环境可以体验;没有网络可用,却有真实的伙伴自由地交往;没有山珍海味,却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华丽的房屋,却有开阔的空间玩耍;没有游乐设施,却可以自己动手制作玩具;没有额外的作业要做,却有传统经典的诵读;没有太多的规约,却有更多心灵的碰撞;没有大型运动场,却可以自由地游泳爬树……这并不是世外桃源,这只是一种在城市中过自然主义教育生活的尝试—共同生活的师徒制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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