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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忆钟扬用生命播种未来

来源:野外生活 时间:2023/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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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上海市委常委会12月9日举行会议,同意追授钟扬同志“上海市优秀共产党员”称号。

三十余年从教、十六年援藏、十年引种红树林……复旦大学教授钟扬的名字总是和植物联系在一起,他把自己比作裸子植物,像松柏,在艰苦环境中生长起来的植物才有韧性,生长得慢却刚直虬劲。

9月25日清晨5点多,钟扬教授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市出差途中遭遇车祸,不幸逝世。53岁的他如同一颗种子回归大地。9月26日,记录钟扬西藏采种子的纪录片《播种未来》单日点击量超过万,他留下的千万颗种子正绽放新生。

雪莲的青藏高原种群相较其他环境优越地区的种群,明显要差得多,但这些矮小的植株竟能耐受干旱、狂风、贫瘠的土壤以及45摄氏度的昼夜温差。生物学上的合理解释是:它之所以能成为世界上分布最高的植物,就是靠这些一群又一群不起眼的小草,向新的高地一代又一代地缓慢推进……当一个物种要拓展其疆域而必须迎接恶劣环境挑战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些先锋者牺牲个体优势,以换取整个群体乃至物种新的生存空间和发展机遇。先锋者为成功者奠定了基础,它们在生命的高度上应该是一致的。这就是生长于珠穆朗玛峰的高山雪莲给我的人生启示。

这是年,钟扬教授在复旦大学创先争优表彰大会上的交流发言,也是他人生的写照:

十六年间在西藏行路五十万公里,最高攀登上六千多米雪原,采集四千万颗种子,为西藏高等教育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坚持近十年在上海成功引种红树林,三十年教书育人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学生,还有那“吃着最苦的苦,却为人带来最多快乐”的人格力量……

不少人评价钟扬,他用53岁的人生,做了一般人岁都做不完的事。

作为一名植物学家,钟扬深知,种质资源事关国家生态安全,事关整个人类未来。他将种质资源作为科研主攻方向之一,毕生致力于生物多样性研究和保护。

青藏高原拥有国家最大的生物“基因库”,有0多种特有种子植物,这些珍稀植物资源对于国家发展、人类命运都意义非凡,但由于高寒艰险、环境恶劣,植物学家甚少涉足,这个世界屋脊的生物“家底”也因此从来没有被盘点过。如何把这个最大的生物“基因库”真正建立起来,为国家和人类储存下绵延后世的丰富“基因”宝藏,成为钟扬一生的执着。

从年起,他十几年如一日,在雪域高原艰苦跋涉50多万公里,收集上千种植物的多万颗种子,填补了世界种质资源库没有西藏种子的空白。他和团队采集的高原香柏已提取出抗癌成分;他们在雪域高原追踪数年,最终寻获“植物界小白鼠”——拟南芥;他带领学生花了整整3年时间,不顾重重险境,终将全世界仅存的3万多棵西藏巨柏全部登记在册,还通过研究,找到了可在制香功能上替代巨柏的柏木,从根本上为珍稀巨柏筑起了保护屏障……

“海拔越高、越艰难的地方,植物的生命力越顽强。”钟扬的学生拉琼回忆,“我们在珠峰大本营准备继续向上攀登,钟老师出现了严重高原反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大家建议他待在帐篷里等,他却说‘你们能上我也能上,你们能爬我也能爬’!”那一次,他们最终在海拔多米的珠穆朗玛峰北坡采集到了被认为分布海拔最高的种子植物鼠曲雪兔子,也攀登到了中国植物学家采样的最高高度。

钟扬深知,西藏的每一个特有物种都对国家有重要价值。他的学生耿宇鹏回忆,“一次外出采样,钟老师说去阿里。我们都提出质疑,阿里太高、太苦,而且物种较少,辛苦一天也只能采几个样,别人都不愿去。如果去物种丰富的藏东南,条件又好一些,而且很快就能完成采样数量。钟老师却说,正是因为别人不愿去,我们必须去!”

从年起,钟扬坚持十年自主进藏开展科研,此后更连续成为中组部第六、七、八等三批援藏干部。刚到西藏时,钟扬发现,西藏大学的植物学专业是“三个没有”:没有教授、老师,没有博士学位,申请课题没有基础。

更关键的是,老师们也并不相信钟扬的到来能为西藏大学改变什么,毕竟来的教授一拨又一拨,合作的人一批又一批,都没有帮助他们实现什么科研突破。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钟扬却坚守了下来,而且,这一坚守就是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间,钟扬帮助西藏大学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第一:申请到第一个生态学博士点,培养了藏族第一个植物学博士,带出了西藏第一个生物学教育部创新团队,带领西藏大学生态学科入选国家“双一流”建设一流学科名单,不仅填补了西藏高等教育的系列空白,更将西藏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成功推向世界。

学生扎西次仁回忆道:“钟老师当时到了藏大,什么都没说,就是带着我们一起去野外考察。他血压高,身材又胖,刚到西藏时高原反应特别厉害,头晕、恶心、无力、腹泻,但他从不抱怨。每天清晨出门,为了把包里的空间尽量省下来装采样,他就只带两个面包、一袋榨菜、一瓶矿泉水,几乎天天如此。”

年,钟扬突发脑溢血,死里逃生苏醒后,第一时间口述让人写下了一封给党组织的信,他说,经过多年在西藏的工作,更加意识到建立高端人才队伍的极端重要性,他将矢志不渝将余生献给西藏建设事业。长期的高原生活和过高的工作强度,使钟扬出现心脏肥大、血管脆弱等种种症状,每分钟心跳只有40几下。医生多次向他发出警告:不适合再进藏工作!但他还是一次次毅然选择了遵循初心,一次次踏上了进藏的路。

就在去世前不久,钟扬到西藏墨脱最偏远的背崩乡上钞希望小学,为那里多名门巴族学生做科普讲座。讲座后,钟扬看到学校破败的情况,当即想要捐出10万块钱,可被校长拒绝了,“比起钱,这里的孩子更需要像您这样给他们带来科学的火种。钟教授,您以后一定要常来呀!”钟扬毫不犹豫答应了,可是一向信守诺言的他这一次却无法兑现了。

“我有一个梦想,为祖国每一个民族都培养一个植物学博士。”钟扬特别喜欢招收少数民族学生,因为他认为少数民族地区培养人才尤其难,但培养好了,这些学生回到家乡,就能成为靠得住、留得下、用得上的生力军。

十几年间,他培养的学生已遍布西藏、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云南等西部省份。由他培养的藏族首位植物学博士扎西次仁已成为西藏种质资源库主任,博士生拉琼已成为西藏大学生命科学系第一位生态学博士生导师,哈萨克族首位植物学博士吾买尔夏提也回到新疆农业大学任教,成为民族地区急需的科研教学骨干。

作为复旦的一名研究生导师,钟扬十分擅长激发学生的科研兴趣,在科研指导中严格而有针对性。他招收学生还有一个“特点”,相比有些导师喜欢招收基础好、天赋高的学生,他却常常招收那些基础并不算好的学生。他曾将一名患“肌无力”的学生毅然收入门下,为他规划适合的发展道路,悉心指导科研,如今这名学生已成为中科院的科研人员,正沿着钟老师的足迹继续前行。身边有人诧异,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功夫帮这些基础并不好的学生,钟扬说:“每个学生都是一颗宝贵种子,都有自己的价值,不能让任何人掉队。”

对学生,钟扬总给予着父亲般的关爱。植物学野外考察多,一有意外和危险,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保护学生。野外采样时有学生缺氧,他不顾自己严重高反把唯一的氧气袋全程让给学生;有时连夜赶路,为了不让司机睡着发生危险,钟扬总是不顾疲惫上气不接下气和司机说话;为了让学生多睡会儿,无数野外考察的清晨,他冻得嘴唇发紫、强忍着身体不适,早起做饭、打包;早上的实验室,钟扬也总会习惯性多买几份早饭为学生们备着;因为痛风,双腿几乎已经不能行走,他拄着拐杖也坚持带着学生采样……

“钟老师曾开玩笑说,在商场,顾客是上帝,在我这儿,学生就是上帝。”“他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却给每一个人留下了太阳般的温暖,钟老师永远照亮着我们!”他的学生说。

钟扬确实用有限的生命做了很多的事,但留给自己、留给家庭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妻子张晓艳心中一直有个很大的遗憾,家里那张“全家福”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了,一年前,在儿子的多次恳求下,钟扬终于答应挤出时间陪全家一起去旅游,多拍点“全家福”,可到了出发前,他又因为工作安排缺席了。钟扬和妻子曾约定:孩子15岁前,妻子管;15岁以后,钟扬来管。今年9月9日,他们的双胞胎儿子刚过完15岁生日,但钟扬却永远失约了。

回忆起钟杨最初提出援藏的情形,他的妻子张晓艳记忆犹新:

当时他去了西藏回来了,跟我们谈论描述西藏的一些情况,其实我当时就隐隐地感觉到,他可能会在西藏付出更多的努力。以前虽然他在西藏工作,但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上海。后来当他提出要援藏的时候,我们当时也会有一些(顾虑),这样子去了以后,包括对孩子(照顾)更加少了。在这个过程中他说,他知道他明白,但是他说总要有人去做。他先说,这个事情该不该做?如果这个事情该做,那总得有人去做。

风华五三秋崇德育人桃李天下播种未来

雪域十六载援藏报国胸怀西部常在路上

追思会上,几十字的挽联道不尽钟扬追梦的一生、拼搏的一生、奉献的一生。他的许许多多感人事迹被大家含泪提起。那一天,钟扬八十多岁的父亲对治丧小组提出了家属唯一的“要求”:“我们只希望在悼词里写上,钟扬是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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