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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选粹吴雨桐阴雨连绵的往事

来源:野外生活 时间:2022/10/17

16岁,我上高中。

开学的第一天,校长就在大会上讲了,不许留奇怪的发型,不许迟到,不许谈恋爱,必须穿校服......此后我们只能严格生活在学校的时钟里,早晨早早地起来早读,一整天被困在教室里不停的上课,做题,限时训练。桌子上的书越堆越厚,上面写满了我看不懂的题。

有些人有一些狐朋狗友,不喜欢学习了,就喜欢抽烟,逃课,去网吧。我没有那么多挚友,可能我身为外来的北方人,本来人种就有差异。因此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活动,看闲书或者在草稿纸上画一些无脑的漫画。

我不是个什么好学生,中考似乎用光了我的运气,一上高中我就被搞得不知所云,小木块上画了密密麻麻的箭头,函数图像一会升一会降,黑板上一长串公式如何化简,上课的内容永远像像外面的天气一样云里雾里,在无数次听不懂之后我只好放弃,神游或者看窗外永远阴着的天空。然后在考完试之后,被老师拿红笔在成绩单上圈住,叫到办公室质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我知道,像我这种多余的人是拉低学校升学率的。

刚上高中,我便和白雪荧成了前后桌,她的生活好像和这种“良好的学习氛围”没关系。

雪荧和我们不一样,她是特招进来的艺术特长生,在我们这样的重点高中,她的学习成绩永远是倒数,每天下午都去艺术楼练舞蹈,直到晚自习快结束才回来。即使是在班里的时间,也是要么在睡觉要么看一些五颜六色的杂志。早自习花好长时间对着小镜子摆弄头发。偶尔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也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接着前排就有人小声给老师解释,说她是艺术生,言外之意是她肯定不会,老师便又没好气的让她坐下,叫下一个人。

月考我考全班倒数第十。班主任让全班后十五名去办公室,那么多人,把办公室狭小的空间都快堆满了,雪荧挤不过我们几个男生,被推到了最前面,和班主任脸对脸。她这次是倒数第一,其实基本每次都是。

老师看到她很是无奈,挥挥手让她回去。然后告诉她下次也不用来了,后十五名不包括她。

和雪荧做同桌的两个女生都比较爱学习,留着规规矩矩的短发,整日埋头在书堆里,雪荧不在的时候,对她的嫌弃时不时的传过来。

“白雪荧怎么又往抽屉里放零食?会招来虫子的。”

“今天白雪荧上自习一直玩笔,咔哒咔哒的响,还掉到我桌子底下了,让我帮她捡,好烦哦。”

“白雪荧一直问我月考的考场是怎么分的,班主任说的时候明明是她在睡觉的呀......她居然还知道参加月考......”

..........

在这样格格不入的环境中,雪荧似乎也没什么朋友,终日自闭地坐在角落里,像块木头一样几乎看不见她说话,眉眼里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在感觉到受到排挤以后,她开始试探性的转向了前桌的我。

刚开始,她在后面小声叫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某张卷子能不能借她抄抄,能不能帮她拔一下偷偷充着电的手机,发书的时候能不能帮她领一本。我也不好拒绝,便一一帮她完成,她也回给我一个善意的微笑。渐渐的,我也习惯了,她去训练后会帮她打理好各种事,也会把她漏听的消息都告诉她。老师再点到她的时候,我会小声的告诉她答案,虽然她有的时候转述我的话都能说错。

就这样我们混熟了,开始谈一些其他的话题,雪荧平时不爱说话只是因为我和她缺乏深交,我们相互了解以后,她的话超多,一下课就会找我聊天。给我讲各种在学校里奇奇怪怪的见闻,学校里进了一只肥肥的猫,水房流传什么鬼故事,食堂的某个饭超级难吃。她还会给我讲在杂志上看到的笑话,然后我们两个就没心没肺的一直笑。雪荧那里经常有零食,她会邀我一起吃,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嘎嘣嘎嘣”的大快朵颐,招来旁边两个女生的白眼,她们说我被雪荧带坏了。

也许吧,我乐意被她带坏。

我就这么作为雪荧的男闺蜜和她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她总能给我乏味的生活增添好多乐趣。我有时说起她练舞蹈的两三事,我问她你从小就喜欢跳舞吗?雪荧翻了翻白眼,告诉我大部分艺术生都是迫不得已,只是因为成绩不好,想找个别的出路,练舞蹈很累的,练功超级疼。

雪荧是苗族人,自然肤色比较黑,显出一种原生态的棕色。长发平时扎成细长的马尾,有时为了跳舞方便,盘起来变成丸子头。她的体型瘦小的像芦苇杆一样,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在我印象中,舞蹈生应该是像蛇精一样妖艳又泼辣的女子,但是,这似乎并不适用于她,雪荧既没什么姿色也不爱交际,去哪都是一个人,我也没听她说过在学舞蹈的“同类”里有什么关系好的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雪荧时不时提到元旦的演出,因为全校都没有学舞蹈的男生,舞蹈专业最强壮的女生要女扮男装,还要把她抱起来转好几圈。两个女生搂搂抱抱的好奇怪哦,刚开始排练的时候摔倒了好几次,然后两个女生脸贴脸在地上滚来滚去。托举太难了,举得太高容易出意外.....雪荧说到时候你一定要去看呀,坐到我能看见的地方,帮我拿东西,记得鼓掌哦。我也嗯嗯的一一答应。

元旦的下午,雪荧早早的就走了,去排练和准备。其他人都还留在班里上自习。明天就放假了,我是一点也不想自习,坐在座位上神游,在草稿纸上画游戏里的各种武器,抬头看看周围的同学们低头做题,只能听见偶有的“哗啦哗啦”的翻书的声音。看了一会儿自然很没意思,我又去看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灰色天空,太阳快落山了,云层越来越暗,越来越暗,从雾蒙蒙的白变成了铅色。地面有些湿,好像在淅淅沥沥地下雨,不过下下停停,下的并不爽快。

“嘿,你们班出几个男生,去报告厅搬东西。”摄像的老师从前门进来,当当当的敲了几下门板。干活当然是好事了,我生怕选不上我,特别积极地跟着去了报告厅。搬完东西,我依然有充足的理由不回去,去后台瞎串,我见到了雪荧,她穿着伊斯兰风格的白色长袍,头巾飘飘的垂在身后,她化过妆,皮肤白的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还有好几个舞蹈生都是一样的打扮。雪荧见了我,把她的卡给我,让我去超市给她买瓶奶茶,一会演完了喝。我一溜烟地跑出去又跑回来,把饮料交给她。这时观众们已经搬着凳子陆续进场了。雪荧把她的书包和校服都给了我,让我帮她拿着,告诉我《花儿与少年》,第三个节目。

嗯,我拭目以待了。

“下面请欣赏本校舞蹈特长生表演的民族舞蹈《花儿与少年》。”

雪荧夹在那些白衣翩翩的舞蹈生中间,因为长得矮,她在最前排,对我来说好像触手可及。王洛宾的《花儿与少年》,开头是欢快的笛声,像是蝴蝶在扇动翅膀。雪荧拿着两把折扇身影绰绰。

雪荧到了舞台中间,双臂展开。另一个女生把她举了起来,然后,很突然的出了事故,雪荧落地的时候被自己的衣服绊住,摔倒在了台上,虽然时间很短,表演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是台下还是一片惊呼和议论。

雪荧下台之后,我尽量不想刺激她,她站在我旁边低着头看着地面,我也很有默契的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会儿,雪荧从我手里拿过书包,让我陪她出去走走。

她在前面自顾自的走,也不等我,把我甩在后面好远,昏暗的校园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只能看见她白色的长袍轻盈的飘在后面。我们在礼堂远处的亭子里坐下,雪荧从书包里拿出奶茶,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我知道她在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刚才摔的那下不疼吧......”

“没事的,大家都不认识你,看过也就都忘了......”

雪荧不看我,一直看远处,好像没听见一样,良久,她转过脸来问我,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刚才的事好像勾起了她不愉快的回忆。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许多人认为,我生在一个无比正常的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也没有离异之类的家庭矛盾。可是,我从小就受到我妈不正常的对待。我妈是靠努力学习才走出黔西南的大山的,当年高考是全自治州的前五名。现在是贵阳另一个高中的数学老师。我妈深知学习的重要,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各种严格要求,不能随便出去玩,作业要让她检查,学习要让她辅导。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我妈经常打我,考试考的太少会被打,乱花钱会被打,写作业不专心会被打。我妈还强迫我学各种才艺,她说人不能只会学习,要全面发展。所以我周六日和放假也没有自由,忙着参加各种特长班。小时候就这样生活在我妈严格的控制之下。后来我越来越不爱学习,到了初中,我的成绩已经很差了,当时我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老师们也把我当做问题学生对待,初二的时候,我还离家出走过一次,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想逃离我现在的生活。我在外面差点被几个社会青年强暴,最后我被警务站收留,打电话让家长来接。回来后老师把我调到最后面单人单桌,怕我影响别人。当时我的学习成绩实在差的无法收拾,考高中没什么希望了。因为我小时候舞蹈学的比较好,我妈就想让我将来学艺术,于是又把我送到艺校集训.......

那天晚上的很多事我都忘了,讲到后面雪荧的声音就哽咽了,开始小声的哭,再后来,她说的伤心,往我身上靠,我不知道怎么就抱住了她,她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安静的流泪,我伸手抚着她的后背,眼泪混着妆蹭在我身上,大片的红。

雪荧给我写了情书。

为了不让她看到,我特意挑她训练的时候拆开信看,雪荧在信里说,他第一次见我就感觉我有种智者气质。果然,我和别人对她不一样,我对她没有狭隘的偏见,愿意去承担她的开心与不开心,对她的需要也有求必应。有好多次,她都觉得我是上天派来陪伴她的天使,之前还从来没有男生对她感兴趣过呢。我就是那个对的人,所以,做她的男朋友吧。其他一些甜腻的形容词估计是从言情小说里看来的。

其实我并不想当谁的男朋友,因为太过于增加负担,还要给她干这干那,还要给她花钱,如果被学校发现了还会惹麻烦。我固然是爱雪荧的,但只是朋友之间的爱。

然而,第二天大课间,雪荧把我叫到教学楼后面僻静的角落里,略显害羞的问我信里的信里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不懂怎么谈恋爱,而且谈恋爱给我的负担太重。我们做朋友不是很好吗?我不想让咱们的关系变质。

雪荧着急的一跳一跳的,说你没有谈过恋爱怎么知道呢?你可以试试呀。难道你觉得我不好吗?你看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说明你还是爱我的,我的秘密都已经告诉你了.......

雪荧说个不停,在她的不住央求下,我只好答应她,她答应我如果过几天我不习惯,可以提出分手,再回到普通朋友关系。我说不过我不懂怎么谈恋爱,你要是不满意不要怨我。雪荧说没事,我会手把手地教你的。

她的第一个要求是让我牵她的手。

我之前从来没有牵过手,在她的指导下终于艰难的完成了十指相扣。她纤细的手攥在我手里,又凉又滑,像是一块冰。

我紧张的频频回头,怕被老师发现,雪荧倒是一脸的享受之色,到了角落里,雪荧晃着我的手让我吻她,我一开始表示拒绝,但经不住她的一直撒娇,只好轻轻地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我应雪荧的要求给她买了零食,给她洗了练功服。下晚自习以后,我们在男女生宿舍楼间分别,雪荧使劲的抱了我一下。

“今天感觉很棒,我们明天继续哦。”雪荧开心地走了。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有了个女朋友。

平时,我和雪荧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前后桌,只是,在隐秘处多了一些亲密接触,我对她的身体没兴趣,可是雪荧喜欢,和我在暗处搂搂抱抱。还喜欢让我在吃饭的时候喂她。她说这样很浪漫。

马上分文理科了,我选文科,因为理科太难,雪荧自然也是毫无悬念的选了文科,她说如果上理科估计以后得交白卷了。

开学以后,我们两个都转到了文科班,虽然不是同班了,但是文科班本来就少的可怜,所以还是离得很近。雪荧告诉我她不会再考倒数第一了,她们班有两个体育生比她成绩还差。

雪荧下午去训练以后,都会把她的卡给我,让我给她带晚饭。我买两份饭带到艺术楼,包子或者饼之类方便携带的。等她训练结束,我们坐在墙角堆着的体操垫上一起吃。食堂的饭从来谈不上好吃,只是为了充饥。有时遇上雪荧下课晚,我会有幸目睹练功的残酷,有一次我去的时候舞蹈老师正在给雪荧开腰,雪荧站在把杆里侧,被老师抓着两只手往地面压,雪荧仰面朝天一直喊疼。至于老师,好像对于学生的喊叫早就麻木了,雪荧告诉我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

舞蹈老师放她们下课以后就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去了,对于谁是谁的男朋友这种事从来视而不见。雪荧总向我抱怨练舞蹈好累,今天如何下腰,压腿。劈叉如何如何疼,一个动作跳不好又被练很多遍。雪荧说她小时候特别不想学舞蹈,但是她妈强迫她学,很疼很累也只没办法,每次老师帮她压腿的时候哭的最厉害,但是奇怪的是她跳的还很好,成了舞蹈班的明星。

雪荧说她脚疼,让我给她揉揉,我把她的脚揽到我大腿上,脱了她的软底练功鞋,摸着她毛茸茸的袜子包裹的脚,揉完一只又换另一只。雪荧托着腮看我,说她中考前集训的时候,压脚背压的脚都肿了,走路都得扶着墙,以后对此便有了阴影,一练功脚背那个位置总是疼。还说有个男朋友真好,跳舞累了还有人给按摩。舞蹈班的其他女生大多是单身狗,在远处三三两两,好奇又冷漠地看着我们。雪荧慵懒的趴在体操垫上,伸手抚着我的脸,我嫌她无聊,把她的手拨开。雪荧不乐意了,说之前总是她羡慕别人,为什么有些女生可以被男朋友宠爱呢,她却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也要让别人吃她的狗粮。

上课前还有时间,我们会出去散散步,艺术楼的四楼弃置已久,所有的教室都紧锁着,门上落着厚厚的灰尘,静的让人都不敢大声说话。这里便成了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一角天空,浅云在暮色里低低地垂着,像棉被一样盖住了整个天空,天际线上泛着鱼鳞状的灰色碎云。我父母都是北方人,来贵阳做建材生意,我也就成了贵阳人。那个北方所谓的家乡,我从来没有回去过。贵阳是个山城,低矮的青山一峰一峰的长在城市里,街上的店铺亮着各种颜色的明亮招牌,高楼间暖暖的灯光明明灭灭,夹着车声,人声。雪荧那里藏了大把的回忆,每每到此,总会想起一些往事,在寂静的四楼小声的讲给我,她小时候有个闺蜜关系很好,后来渐渐的就走散了。她初中如何喜欢一个男生,傻傻的就和他表白了,结果成了全班的笑料,还被老师大骂不知廉耻。离家出走时的害怕。第一次来月经时如何紧张......她想说,我也就耐心的听,说到伤心之处时她会往我怀里躲,我也会很配合的抱紧她。她的头发蹭在我脸上,痒痒的。

日复一日,我们还是这样,在校园隐秘的角落里亲热,雪荧对拥抱有瘾,每走到四下无人之处,总晃着我的手让我抱她一下,抱紧一点,再紧一点,有时候我会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的脸都憋红了,喘好久才能缓过来。雪荧倒是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我真怕哪天会把她闷死。

渐渐的,我发现雪荧似乎有受虐倾向,每次亲热的时候,她喜欢把双手压在背后,还故意的扭动挣扎,我起初以为是我扯她的衣服太用力了,后来发现她是故意的。有一次在四楼,我问雪荧,她低头玩着自己的辫子,说可能,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吧,雪荧说小时候有一次因为和闺蜜出去玩缺少经费,铤而走险的偷了她妈的一百块钱,回来后被发现了,她妈自然超级生气,把她剥光了吊在院子里的树上,用皮带抽。身上像火烧一样疼,想躲却不能躲......雪荧说自从那次之后她就有点享受被控制的快感,尤其是被喜欢的人,还说希望有一天能被我捆起来,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一定很美妙。

学习越来越紧张,校长挖空心思想要提高升学率,每天派老师查不穿校服,带手机,上课睡觉。走廊里总有些老师在每个班后面贼眉鼠眼的偷看,把发现的“不务正业”的人叫出来训,并且要写检查。有一次雪荧训练完回来,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觉,还大摇大摆的把校服盖在头上,被后面视察的年级主任发现了,那个老大爷把她叫到走廊上冲她大喊大叫,声音大的整个楼层都能听见。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你为什么穿这种奇奇怪怪的衬衫?你为什么桌子上有这么多杂志?雪荧好像还没睡醒,想了半天,最后支支吾吾的说我是舞蹈生哎。接着我听见那个老大爷嚷的更大声了:这是你不学习的理由吗?艺术生怎么啦?你文化成绩能考几分.........

雪荧成了杀鸡给猴看的典型,还差点被请了家长,我问她你妈如果知道了还打你吗?雪荧撅着嘴说不了,现在都是冷暴力。

我几乎没有听到雪荧提到过她爸爸,我有时候怀疑她是单亲家庭,有一次在四楼,我问她,雪荧跟我说她爸爸是直升机飞行员,陆航的飞行教练,有点像战争狂人,喜欢军事,不喜欢小孩,总是住在军事基地,整月的不回家。有一次回家的时候,连自己的女儿上几年级了都忘了。

“他只喜欢打仗,生了我以后就把我扔给了我妈妈,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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